美麗的注視

這樣的時日裡好像該吞吐些什麼，與其說不想睡，倒不如說是不甘願睡去。

這種時候，我喜歡讀散文。

最近借來隱地《愛喝咖啡的人》，行文間，老是提到衡陽路、文星書店等城內和西門町的老地方，老是挑逗我想出門旅行的慾望；我每每翻到〈我城〉，他說他願意埋葬於此──台北。

同樣寫城市，蔣勳亦如是，早期的兩本散文《萍水相逢》與《大度山》常常能讀到蔣勳筆下的淡水河與觀音山，例如：「淡水河在社子、蘆洲一帶，要從關渡出海以前，忽然轉了一個彎，形成了一個葫蘆形的島。它好像要努力轉回去。是眷戀、不捨，是一條河流在出海前，對那千泉萬壑的源頭的回顧、告別、叮嚀和踟躕。但是，終歸是要走的。一出關渡，那河面廣闊浩蕩，真是詩經裡的『死生契闊』啊！委婉、纏綿、叮嚀的愛，一旦割捨了，也可以這樣決絕，使我望之浩歎。」我愛好這句，蔣勳寫河、寫這條河孕育出的城市，也寫城市裡的人。

就我而言，《萍水相逢》收錄的文章較短，也比較淺顯易懂，所以我喜愛《萍水相逢》更勝於《大度山》。我曾經嘗試閱讀《大度山》但往往一知半解，今晚拾起，終於咀嚼出一些生活的況味。

******

最近書讀得勤，文字亦是，只是往往提筆抄書或任何的書寫行為已轉向由電腦發聲。

冶豔的五月對我而言是個休憩的時日，我仍然喜愛夏季的奔放，卻也在尋找南風裡的恬適。這樣的休憩說來輕鬆，其實是移除了幾件大事，但日子裡瑣瑣碎碎的叨擾仍不間斷，也不斷在調適自己的心情。漫漫長夜，安慰自己這樣的寧靜，仍有其作用。

「因為靜，你才發現，溪澗、大河、海和雲，原來只是一樣東西，雖然他有時候奔騰不羈，有時候行走如歌，有時候咆哮憤怒，有時候輕揚自在……」

因為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