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週,經乙的第一堂課,老師在課堂上問大家是否知道最近的股票,他說最近9000多點算是高點,是經濟正在發展的時候,大家開始要過好生活。

 

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,我心頭突然揪了一下,在台灣股市蓬勃發展的時候,我卻感受不到我活在一個經濟發展的時代,關廠工人、都市原住民的困境、積極想要組工會的消防員與警察、老是不被承認是勞工的研究助理,……,噢,對還有我未來的22K生活,我們各有苦衷,但我們又從股市──某個形式上的經濟發展指標──解讀出經濟正在發展;我當時油然升起一種焦慮的心情,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沒被看見。

 

當天中午,我和施以德吃完飯在社科院遇到某位行政人員,他碰見施以德便開始抱怨整棟大樓的清潔狀況,他還說,現在(截至上週五為止)整棟社科院的清潔工僅有一人,就要負責八層樓的空間整潔,而且在當時簽約的時候,只說要負責工地的範圍,開學後因為教室及公共空間的開放,所以要負責的範圍大得許多。

 

我想起之前和昕樺去訪談校園清潔工的小作業,節取當時進入正文前的段落:

 

我們總共花了兩個星期找了三位受訪者,還有四位是拒絕接受訪問。第一位受訪者是由昕樺接洽的,她對人很是信任,一開始就留下她的手機聯絡方式,原本約在一個星期一晚上,而後改期很多次,原因不外乎學校舉辦活動,教室申請時間延長,所以她的下班時間會比平常還要晚;或是公司又多派工作,所以她必須前去,不能依約受訪。我們最後約在當週週六晚上十點半,訪問到將近十二點才結束,她趕來受訪的時候還拿出泡麵,她說這是她的晚餐。尋找受訪者的過程中,沒有一位受訪者是依照原訂時間,反而是經常因為工作的關係改期,可以發現,他們的工作時間未必在自己的掌握之中,偏向責任制,必須完成當日的打掃工作才能下班。

 

完成第一個訪談之後,我又去找到博雅一樓負責午餐時間垃圾分類的阿姨,觀察之後,本來想在中午時間去向她約訪談,後來發現,中午時間她未必會在一樓,找到她的時候,她因值晚班,怕時間太晚而拒絕。在博雅踢到鐵板之後,騎車前往新生大樓。印象中,常能在五樓看到清潔阿姨,不過我還是敲了每一層樓女廁旁邊儲藏室,直到五樓,終於有一位阿伯回應,他說自己才工作一個多月,不方便回答,便介紹一位較有經驗的阿姨,請我下午兩、三點再來找她。但是當下午再去新生大樓時,卻遍尋不到清潔阿姨的蹤影。之後再遇到她,簡單介紹來意之後,她則以:「我可以拒絕妳嗎?」回絕。其實,我們深怕第一個受訪者所為特例,於是希望多訪問幾位其他校園內的清潔工,而不斷遭拒,也使找受訪者的過程受阻。從這幾個被拒絕的經驗當中,可以發現「找人」其實並不簡單,因為工作性質,我們僅能知道他們的工作範圍,但確切的地方多半未知。

 

第二位受訪者是博雅大樓負責早班打掃的阿伯,中午會和先前拒絕我們的阿姨一起做垃圾分類,原本和他約某天下午訪談,但他因為臨時有事又改期。時間越逼近作業繳交的期限,越是著急,深怕會像第一位受訪者一樣不斷易期;我們則在走出博雅大樓之後在普通大樓前遇到一位清潔阿姨,似乎在指導一位新來的清潔阿姨打掃,我們向她詢問訪談,她爽快答應,時間地點也以我們方便為主。於是,我們在著手撰寫報告之前,總共找了三位受訪者。

 

以上是我們當時的訪談狀況,當時我們的訪談結果當然也不只有「悲情」的一面,不過這的確是我們在研究過程中所觀察到的狀況,而我想說的、真正感覺的是,在經濟發展和那條股市的月線之外,有我們真正的生活。

 

台大意識報052刊的雇傭專題(http://goo.gl/KefGWg)有更多的論述,而新社科院的垃圾桶設置、沒有鐘聲等瑣細但重要的問題為什麼到開學第二週還沒有解決,一定要讀前社科院學生會會長施以德的文章〈民主是痛苦的〉(http://goo.gl/v7IVrr)一文。

 

今天老師又在上課的時候秀了一次股票月線,讓我們看股市趨勢,想起這件事,於是記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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